不酷啦□
□有点傻
□会努力写好惹
□希望明天的购票码顺利
邬童站在高一六班的讲台上,面色悠然的自我介绍,下台时,眼睛一挑,对着班级后面的尹柯,轻蔑的一笑,继而单手压低了棒球帽,坐在了他旁边的旁边。
他不能理解尹柯的不告而别,就像尹柯一开始不明白他为什么爱做甜点。后来尹柯明白了,却又带着他几近所有的秘密,迅速的远离他的生活。那时候他才感受到什么是痛楚,一点一点从身体里抽出血管般的,毫无声息的,致命一击。
身边迅速的围了一大波人,邬童被扰得烦,把书往桌子上大力地一拍,转身离开,班级的同学面面相觑,除了班小松和尹柯。一个愤愤不平的吐槽,一个万年波澜不惊的脸好像泛起了层层涟漪。
邬童听着追出来的脚步声,心里冷笑,尹柯,我们从来都不会两清。
搞定了缠人的班小松,又一个转角,撞上了尹柯。
尹柯淡淡地问道,"你为什么来月亮岛。"
邬童气得不得了,心里面上演着第三次世界大战,甩下一句学校你家开的啊大步走了。
尹柯站在原地,看似无喜无悲的双眼,愣愣的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,他一向懂得怎么安抚邬童,眼下却是不行了。
在长郡的时候,他和邬童最为交好,投手捕手,最好搭档。其实邬童只是看起来凶巴巴的,心最软了,生气的时候不像老虎,更像只炸毛的猫咪,不然也不会把班小松推倒后还偷偷探出个脑袋观望。
唉,尹柯在心底叹了口气。
怎么说呢,怎么说都不对,怎么说都不好。
难道巴巴凑过去告诉邬童,我妈不让我打棒球儿。
不行,这样一点都不酷。
邬童心里也焦躁得不行,每天都被班小松缠着教他打棒球,烦!
上厕所也被跟着,做甜点也被跟着,有事没事还提尹柯,烦!
于是他干脆告诉班小松,尹柯打棒球也很厉害。天真热血的班小松半点怀疑都没有,乐呵呵的跑去磨尹柯了。
然后在食堂座位,教室过道,学校门口,尹柯都仿佛挂了个人形挂件一样。
在教学楼走廊,尹柯认认真真的说谎,小松,我真不会打棒球,然后双眼瞟到了在拐角的邬童。
像是故意般的,邬童嘴角露出了若有若无的嘲讽。他就知道尹柯这人,看起来和善,什么都愿意帮忙,其实什么都不上心。
尹柯瞥了他一眼,无可奈何中带了点委委屈屈。
邬童不懂,一声不吭就转学走掉的人有什么好委屈的。但他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忐忑,七上来自于报复尹柯的快感,八下来自于报复尹柯的不安。
尹柯走得很快,邬童跑得也不慢。 就在要追上的时候,邬童放缓了脚步,不紧不慢的跟着尹柯,始终保持着一个距离。
走着走着,太阳从东边下到了西边。
"到了。"尹柯回头,对着还直愣愣走的邬童说。
邬童定眼一看,是他家——的房子。 他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这是他家,从妈妈去世的那一刻起,家就没了。然后在中加遇到了尹柯,他对他好得不得了,就像现在这样,尹柯以前也是一直如此,默默地陪他走回去。大多数时候,都是他在说话,尹柯安安静静的听,就算笑,也只是抿出一个梨涡。他以为,尹柯不会离开他的,于是把那些在心底藏到快要长草的秘密,全告诉了他。
现在呢? 邬童忆起往昔,只觉得难受得不行,此刻也不想与他争锋相对。事已至此,还能怎样。
轻飘飘地说了句你回去吧。就兀自走了,头都没回。
邬童不炸毛的时候给人感觉冷冷清清的,现在更是耷拉着脑袋,慢慢走进空空荡荡的房子。
尹柯见状,伸手拉住了他,只觉此刻再不解释点什么,就会永远失去什么。
邬童转过身,瞪大了眼睛,在暮色中也亮得很,语气不善,"你还想干什么?别拉着我!"
尹柯也不放手,望着那圆润的猫儿眼,紧张起来,咽了一口水,"邬童,我知道你怪我。但那时候是..."
还没说完,就被邬童急冲冲的打断了,"晚了!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!"
尹柯着急起来,双手摁住了邬童,抿了抿嘴,凑到他耳边小心翼翼地说,"我妈不让我打棒球,让我去国外读书,我...没办法..."
然后认真地看着邬童,琥珀色的眼睛盛满了真诚,像一汪池水,抚平了邬童心里的皱褶。
邬童早就知道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才导致尹柯的不辞而别,他只是讨厌透了尹柯这个总是把事情藏在心里的坏毛病,如今折腾够了,也说明了,只觉得心里舒坦到想要打棒球。
他酷酷的捋了下头发,"尹柯,你还愿意和我打棒球吗?"
尹柯笑了笑,梨涡深陷,露出的牙齿在日落中格外皎洁,"我愿意呀,很早很早以前,就想打...你的棒球了。"
邬童羞得不行,使劲儿把脸上的红晕压下去。
尹柯看着,觉得天边的晚霞美得无边无际,眼前这人也可爱到不行。
不酷就不酷了吧,那么酷干嘛,邬童又不喜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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